念念

佛系咸鱼,xjb乱写,一切随缘。

[关周/彬诚] 津港家属一号院 1

*全员幼化,不喜慎入。人物各种私设OOC,请三思。

*致敬我糊 @迷糊 和我超 @朝歌夜弦 的幼儿园AU。

*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完结的,大概是长篇。此篇出镜仅小赵and小周。

 

 

(一)

 

津港家属一号院在丰庄路东口,其实也就是一座大院儿。对外的全称是“津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家属大院”,大铁门旁边儿白底黑字的一块板写的是“安港小区”,挨边儿一溜地址是“丰庄路特1号”。

 

后来人们叫来叫去省了几个字儿,这块地就成了津港家属一号院。

 

院子不是很大,楼房最高也不过七层。即便是在城市规划时被粉刷了外墙这也依旧是个很老的小区,听说是顾局刚从警的时候这院子就在这儿了。后来二号院三号院甚至六号院七号院都兴建起来,这最古老的一号院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大哥。

 

院子老,住在院子里的人资历也很老。长丰的顾局、海港的白局,甚至包括津港大学的韩教授,住户名册拿出来都是系统里金光璀璨的名字。连门卫房里的老大爷都是曾经拿过枪追过匪的,整个儿院子的气质就跟院子中央那棵蓬盖如云的古松一样,挺拔厚重又笔直。

 

院子里人来人往多少年处下来谁家有几颗葱谁家今晚吃什么几乎门儿清,自家崽子到处串门也不需要着急,晚饭时分你去敲门叫人回去还指不定你家崽子正跟人桌上吃得正香。就更不提谁家的红白喜事儿了。院子里住的都是同僚,彼此间太知道生活上的遗憾和亏欠。是以这类的事情各家各户能帮忙的绝对不往后缩,你来我往情分就越发的深。

 

正所谓上行下效,长辈们之间和和睦睦的关系延续到下一辈身上,那就是打从开裆裤起就能一起撒尿和泥捏小人儿的关系,还是那种你撒不出来尿我能借你一点儿的深情厚谊。

 

这其中周巡跟对面楼的赵馨诚玩儿的最好,他俩是打幼儿园就认识的同班同学。家还住的贼近,虽说都在一个院子里吧,但他们两家打阳台看过去几乎就是“握手楼”。拿根长度足够的竹竿子能一竿子捅到对面窗户的那种近。

 

俩小子的房间又正好对着。有时候写作业写烦了周巡就经常打开窗户扯起嗓子冲对面喊话,或者是把沙包啊什么的往对面窗户上扔,美其名曰“练练手劲儿”。周巡是在学校的运动会上拿了投沙包的金牌牌,赵馨诚房间的玻璃却为此换了好几块。

 

“老周啊,你能不能换点儿别的扔?我这零花钱都要被我妈扣光了。”

 

“那行,下次换个软和点儿的扔。”

 

当天晚上,周妈妈收拾冰箱时发现自个儿前些时刚买的一板鸡蛋消失地无影无踪。

 

房间里,周巡撂下笔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装满鸡蛋的红色小塑料桶,那个小红桶是幼儿园时候周妈妈买给他堆雪人儿、砌沙雕玩的。后来周巡长大了,小红桶被他拿来装各种各样没拼完的模型啊、玩具什么的。

 

现在他拎着满满一桶鸡蛋,拉开了窗。

 

“老赵——接招儿!”

 

 

(二)

 

赵馨诚正咬着笔头在写今天的数学作业,平日里他最苦大仇深的就是这一本《口算心算速算》,换成《英才小灵通》也行啊,好歹后面有答案……赵馨诚皱着眉翻过那本薄薄的练习册,最后几页是令人绝望的撕痕。

 

其余的作业他都写的差不多了,语文还剩个造句,英语还剩个改错。半小时里他掰着手指拨楞完了教具盒里所有的红黄绿小塑料棒,连小塑料片儿也用上了,还是没掰算清楚这几道口算题。

 

“还口算呢,我指头都快掰折了这口也没算出来啊。大骗子……”

 

之前周巡老说这题目简单三两下就能写完,还撺掇赵馨诚去偷计算器用,老赵家的计算器在赵妈妈的写字台里,那是赵妈妈计算开支用的。写字台上带锁,钥匙在赵妈妈那儿,偷显然是不现实的。

 

“咱们这儿可是津港家属一号院儿,作为津港家属一号院儿的孩子,怎么能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儿,给咱爸妈脸上抹黑呢!”

 

周巡挠挠一头倔强的卷毛看着阳光下站在回廊边石桌上双手叉腰义正辞严的赵馨诚,憋了半天,吐出俩字儿:“傻蛋。”

 

不能辱没长辈和津港家属一号院儿的名声!赵馨诚当晚捧着写好的练习册到客厅去找看新闻联播的爸爸妈妈。以写完了作业要核对答案为由,向妈妈申请借用计算器。

 

老赵同志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看儿子抖啊抖啊抖。赵馨诚不擅长说谎,打小就这样儿。在老赵面前尤其怂。赵妈妈放下剥了一半的橘子,摸了摸儿子的头起身去卧室里开写字台的锁。赵馨诚不敢在他爹面前多待,屁颠儿跟着妈妈进了屋。

 

后来的二十分钟,老赵同志听着房间里“归零、归零、归零”、“十八加括号五乘以九反括号等于六十三”的机械女声,默默地吃完了媳妇儿剥给他的橘子。吃完橘子看完新闻,老赵拍拍手起身要去检查儿子作业,一推门那玻璃板儿上去全是橡皮擦碎屑,赵馨诚还跟那儿拐着胳膊使劲儿擦。

 

“干什么呢?客厅里都听你计算器摁的啪啪响。”

 

“嘶啦——”赵馨诚举着半块儿橡皮,看着擦得菲薄现在撕裂一角的、还剩一条没来得及擦掉答案全是0和1的练习册和他爹在灯光下无比严肃的脸,细声细气地说了俩字儿:“改错……”


 

(三)

 

然后赵馨诚就再也没从他妈妈那儿借到过计算器,因为计算器被老赵同志保管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拿着一本由A4纸整整齐齐装订好、封面上书“草稿本”、“津港大学附属小学二年级一班赵馨诚17号”的草稿本,摊开书对着铅笔盒上的九九乘法表一个个算。

 

头快挠秃了,铅笔也写秃了。赵馨诚推开书本去书架上拿他那个粉红色的小汽车形状的卷笔刀。那是三姨在他去年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虽然颜色被周巡嘲笑了很久,但是小汽车的造型和一些别致的小设计还是很让赵馨诚喜欢的,周巡来借他都不给。

 

等他嘟嘟嘟嘟嘟卷好了铅笔准备继续奋战,那头玻璃上有小石子儿打击的声音。打了两下,第三下赵馨诚就起身去开窗了。这是他们之间的联络暗号,一开始是拿沙包砸,但是妈妈们缝制的沙包不能总这么浪费,一回两回说丢了还行,三回四回妈妈们就要点着额头说没长性了。更何况,周巡最喜欢的那个横格纹布料的沙包现在还躺在他们楼下某户人家的雨阳棚上。

 

赵馨诚开了窗,冲对面叫了两声,语气不大好:“干什么呀!我正写作业,数学作业!可难了!”

 

难什么呀,周巡伸手从桶里摸了个鸡蛋。他们俩同班同学的缘分从幼儿园延续到了小学,入学那一天俩紧张的小子跟姑娘似的手牵着手挤在一处坐,后来还非要做同桌。只可惜同桌的你不是现在的你,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讲台上的老师看着他们俩折纸飞机、扯女同学辫子、拿教具的三角板当枪比划,一个学期下来班里要是谁闹了事儿准有他们俩没跑。班主任看着自个儿莫名多出的几根白发,新学期排座位表时毅然决然拆散了他们俩。

 

同班同学周巡对赵馨诚“数学作业”很难的焦虑很轻蔑地笑了一声。难不难他还不知道吗,同一个老师同一本册,咋就你难呢?不过……今天的语文作业好像难了点儿。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周巡撑着窗台冲赵馨诚回话:“老赵——我给你送点儿东西!接招啊——”

 

赵馨诚正烦着,刚想说今天不玩儿了。脑门儿上就撞过来一个脆生生的东西。

 

“啪!”

 

哇,贼疼。

 

 

(四)

 

焦点访谈的结束音里,赵馨诚嗷嗷哭叫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楼下都有居民探出头来问“老赵儿,你家儿子怎么啦?你可别打孩子呀!有事儿好好说,啊!”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哐哐哐”敲赵馨诚家的门,赵妈妈开门时热情的客人们还在门口唠叨着“欸呀你可跟老赵说说,孩子不能这么打……”

 

意外担负了“打孩子”恶名的老赵同志正端着搪瓷茶杯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赵馨诚的房门一脸乌云密布。

 

好容易说明白是孩子自个儿撞了头,没打孩子真没打。你看老赵不端着茶杯在那儿看电视吗,真没打孩子。客人们才安心回去看自个儿的黄金剧场。

 

至于儿子是被对面儿的周家小子拿鸡蛋砸头疼到哭的事实,那怎么能说呢!要说出去了老赵明儿上班路上得被送好几十个鸡蛋呢!


房间里赵馨诚捂着一头蛋液蹲在窗前撕心裂肺地哭,那头周巡的窗户已经空了。因为周巡被他爸老周拎着脖子拽去了客厅,不多会儿这两家的哭声就叠成了二重唱。

 

没等老赵同志撂下杯子发火儿,赵妈妈就可心疼的把儿子拽进洗手间,开了热水器要给他洗头洗澡。老赵同志有气没处撒只得点了根烟拿起拖把去房间里收拾一地的蛋壳儿蛋液。想着这几天是不是还得避免吃鸡蛋,不然容易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

 

拖好地的老赵准备关窗户的时候,见着了对面阳台上一样愁眉苦脸抽着烟的老周。显然也是训子大业进行到一半儿就被媳妇儿赶出来的,老赵取下嘴角的烟冲对面敬了一敬。

 

难兄难弟啊,哥们儿。


 

(五)

 

卫生间里被妈妈压着脖子揉头的赵馨诚嗅了嗅洗发水的味道,扭扭身子跟妈妈说下次再买洗发水儿他还想要牛奶味儿的。赵妈妈挠了挠他的头皮问为什么呀?

 

因为周巡最讨厌奶不兮兮的东西,这一周轮到他和周巡坐同桌!

 

那头被罚站在角落的周巡想着好像鸡蛋也太硬了,要不下次换块豆腐试试?

 

嗯,还得是臭豆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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