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佛系咸鱼,xjb乱写,一切随缘。

[关周/峰巡] 秋燥

Warning:

*文力不足、傻白甜处还请不要过多嫌弃。OOC属于我,BUG和错处欢迎探讨。

*水表已拆快递已收不订牛奶不收外卖不买保险社区关怀已收拒绝跨省。=w= 

*一切权利属于人民和原作者。

*小甜饼一发完。

*私设有。


给我的三位老伙计: @elub虎鲸 1太, @朕本布衣 杏仁太, @爬墙切忌真情实感 咩太。

一个小长篇庆祝我们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喜相逢!


Attention:

时间线:一切尘埃落定后。

私设:小关亚楠和和美美,老关老周同居快乐。



(一)


津港自立秋以来就被捅破了天。小雨中雨大到暴雨在近半个月的时间里给津港浇了个透彻,秋燥是暂时安份下来,但每天下了车一脚踩进不深不浅的水洼里也足以让周巡烦躁到想薅秃头毛。

 

“欸欸欸,这怎么回事儿啊这!不是说了要叫人来修这地板砖吗,门口那儿怎么还、还翘着啊!”

 

大办公室里光线不充足,一台台电脑亮着一张张睡眠不足的脸看起来很有长蘑菇的趋势。周巡下车时没打伞,一头卷毛被不大不小的雨淋到半湿,那一缕最是倔强的须呲溜滑到鼻尖儿搔得他很想打个喷嚏。

 

架势不能丢。没有得到回应的周大队长把乱发往后一撸,声儿提高几度势必要打破霉气沉沉的办公室氛围。

 

“我说话呢听见没啊都?起来起来都起来,大白天儿的一个个这么没精神。窝在这儿长蘑菇啊!”

 

大清早的支队里一般都是安安静静,忙活一宿一宿的人民警察们只能在太阳升起之前稍作休息。案子结了还好说,若是赶上大案要案那办公室里真是什么味儿都能有:烟、泡面、卤菜、串儿各式各样的宵夜、咖啡奶茶水果汁儿混合文件油墨,整个一大杂烩。某一次顾局长推开门打算慰问慰问辛劳的同志们,开门后硬是被满屋子具象化的烟味儿给熏出眼泪。同志们醒来就看见领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在门口,那精气神儿甭提多高了。一个个儿的撸袖子扎腰带发誓要把罪犯绳之以法。

 

领导都为咱急得掉眼泪了,能不拼命吗!

 

一声呵惊醒了沉默。闪亮亮的电脑跟前儿还真长出一堆堆“蘑菇”。汪苗是最先长出来的那一朵,只是看起来卖相不是很好:脸皱成一团,勾着手仰起头废老鼻子劲儿去揉脖子。龇牙咧嘴哀叹这大雨天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废什么话,赶紧起来!”

 

后背毫无保留的接受了来自师父的关爱。酸酸麻麻疼疼疼的滋味儿让小汪同志“嗷”出一声千回百转余音绕梁的惨叫。然后咸鱼一般摊平在电脑跟前儿不想再动。

 

“唔……周队,早。关老师呢,怎么没和您一起来?”

 

不知道是被周巡的大嗓门儿唤醒还是被小汪惨叫惊醒的办公室众人整齐划一伸个懒腰后开始各自活动,倒咖啡的倒咖啡拆泡面的拆泡面还有几个老烟枪钻到外头去寻找一片清新空气继续吞云吐雾。来来回回屋子里总算热闹起来。周舒桐极其缓慢的从一堆审讯笔录里挣扎出来,脸上很可疑的生出几道不规则红痕。睡眼惺忪往门口一打量,没见着她关老师。

 

“哦,那老关跟家呢。前几天开阔地那个现场,不是淋了雨吗?发烧了还没好家里躺着呢。”

 

出门时同居人还团在被子里,对他“老关!我上班儿去了啊!你记得吃药!”的嘱咐也只无意识哼哼几句以作回应。本来鞋都穿好了的周大队长,听着声儿心里一痒痒踩着鞋就进了卧室。“嘿”的往那团被子上一蹦把人压出一声闷哼。七手八脚扒拉开被子露出眉头紧皱的那张脸。戳戳脸戳戳疤,都还挺软和。

 

“别闹。”

 

“老关老关,这烧三十九度会不会把你脑瓜烧坏了?我跟你说你这不行啊,你这、你这要是烧坏了脑子往后谁帮我做顾问?不行,我得监督你把药吃了才能去上班儿。快快快,起来吃药!”

 

“周巡……”

 

“啊?”

 

“上班儿要迟到了。”

 

“诶哟我去!老关你记得吃药啊,锅里有粥你自己热了吃!”

 

急急忙忙从棉球堆里窜下,还不忘低下身子额头贴额头去量一量体温,觉着两片皮肤间温差彻底缓和下来才舒口气哐哐哐奔向门边。随着“咣当”一响,关宏峰只觉得世界都清净了。

 

 

(二)

 

那天从现场回来关宏峰就知道不太妙。正如自家亲弟所说身体素质方面他就是个棒槌,特别瓷实那种。还别说周巡成天儿见缝插针的说些“西伯利亚吹来的自信”“就您这身体素质当年学校里是怎么拿高分儿的?”“诶哟喂关老师您快歇着别闪了老腰”一系列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真话”。

 

可就这件事儿老关实在不太想承认是身体素质缘故。人都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病?淋雨感冒而已,不怕。擦干大衣上的水珠,整理好形象。手一插兜儿眼儿一眯咱还是那个气定神闲乾坤在握的关大队长。审讯室外指点江山带徒弟,法医室里观察入微寻线索——呵!感冒而已,不怕!

 

当天晚上他就高烧三十九度。

 

吓得周巡正在抱着零食看电视的人扔了包装袋就去给他找药,翻遍整个家里只有几片过期很久的维C。这人呐,智商是真高,活得也是真糙。

 

周巡一边轰他去床上躺着一边利利索索把医药箱清空,趁烧开水的空档还搬出一床厚被给关宏峰裹成棉球。卫生间里拧个毛巾“啪嗒”一下甩他脑门儿上。

 

关宏峰从被子里挣出一只手抹抹脸上的水,看周巡忙进忙出的背影觉着被窝还真暖和。

 

“欸,手拿出来干什么!病人得听话知道吗?来来来放进去。我说老关啊,就你这身体素质……你瞪我干嘛,说错了?就你这样儿的,这烧得好几天才能退下去呢、乖乖躺着明儿我去给你请几天假,队里的事儿你就甭操心了。证据齐全了还怕拿不下他丫的口供吗!”

 

老关同志虽然很想告诉周大队长真要烧上几天他这都能直接吃了。但是看着暖黄灯光下撩着卷毛坐在床边跟他絮絮叨叨的周巡,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太想说了。

 

喉咙里躁得慌,连呼出的气都灼人。周巡还在那儿说,从案卷嫌疑人证据到刘长永周舒桐父女琐碎又说到汪苗赵茜喜闻乐见的八卦。最后说到高亚楠今儿打电话怎么怎么唠叨关宏宇,电话那头关宏宇又怎么怎么讨好媳妇儿……

 

“对啊,亚楠是医生,叫她来看看不就好了吗!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关宏峰在他的声音里几乎要睡着,听到“医生”俩字儿浑身一激灵。

 

“咳,周巡……亚楠他们应该睡了,这么晚了别去……”

 

“什么睡了,这才几点啊。我去打个电话,你歇着。不许乱动!”

 

可是,高亚楠是法医啊……

 

关宏峰眼前一阵晕也不想再去纠正周巡不太靠谱的脑回路。

 

 

(三)

 

关宏宇陪着高亚楠一起来的,小俩口亲亲密密进了门。关宏宇站在床前扭扭脖子很没有兄弟情的对着亲哥开嘲讽。

 

“我说什么来着,你这身体素质真打起来那就是个棒槌。别说犯罪分子了,淋个雨都给你折腾这样儿。哥啊,不是我说你,你真该练练了。老虎在鱼缸里还知道蹿腾蹿腾,你这每天要出现场的怎么也不见你结实点儿?我进门看着老虎又像瘦了一圈儿,是不是你给偷吃了?不行不行,我得去喂喂它,你躺着吧啊。”

 

关宏峰一个眼刀很是犀利,不过病弱中的老关功力减半,这一刀只杀进弟弟蹦蹦跳跳的背影里。不甘心啊,真是不甘心。

 

“怎么烧成这样。宏宇没说错,关队你真的该练练,身体素质太差了。我给你吊一针,先把烧退了。”

 

挂好针的老关慢慢儿安静下来。卧室门没有关严实,漏进几丝灯光。客厅里关宏宇围着鱼缸逗老虎,周巡跟着高亚楠拿小本子记注意事项。后来又听到宏宇和周巡在争论什么,好像是为冰箱里的烧鸡到底是老虎吃了还是周巡吃了、为什么宏宇喂老虎它不吃周巡喂它居然吃……

 

等高亚楠轻手轻脚进门拔针的时候,关宏峰已经睡得眉目舒展,连针抽出来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这儿带了些应急的药,剩余的给你写了张单子明儿一早你再去买。这两天饮食清淡些,我看你们冰箱里都是外卖啊烧鸡的,有空给他熬锅粥,别点外卖了太油腻。”

 

高法医的“患者”们虽然都是不言不语的,但并不妨碍她作为一名医生的素养。轻声细气把该交代的都交代齐活了,才和关宏宇手挽着手回家去。并在关宏宇贱嗖嗖要去偷拍哥哥病弱睡颜时很好的展现了一位妻子应有的担当——拎着领子就给拖出门去。

 

半夜,关宏峰迷迷糊糊醒了。另一半被窝也随着发出声响,周巡嘟囔几声伸手去给他掖被子。

 

“他们走了?”

 

“走了走了,我给他们送车上去的。醒了?那就起来吃个药再睡。”

 

清醒过来后撑起身子越过那一团棉球去拧亮床前灯,关宏峰眼睛受不住刺激翻个身又要往被窝里钻去。周巡拍拍他,让他别睡。自个儿趿拉着拖鞋去厨房倒来一杯温开水,打个呵欠坐在床边眯眼儿对着说明书数药片。数好了倒关宏峰手心儿里,再把水递过去。

 

“好点儿了吗?亚楠来给你吊了一针,说是退烧的。”

 

“好些了,我这儿没事了。你快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没事儿,汪他们跟局里守着呢。趁这个案子完了给你请了三天假,好利索了再回去。”

 

看关宏峰把水杯放下,周巡勾起腰凑上去贴贴他的额,手探进被窝里去摸索两下。

 

“还行,总算不烧了。不过这药还得吃,明儿早上可别忘了。”

 

“嗯,你快睡。”

 

“你出一身汗被褥都湿透了。要让你这么睡下去明儿该送医院了,打盆水给你擦擦换身衣服我再睡。”

 

等衣服被褥床单都换好,周巡安安稳稳睡下了。关宏峰又有点睡不着,看周巡抱着被子睡得卷毛炸开,觉着这人真是特别有趣。平日里嗓门儿比谁都大,冲锋陷阵比谁都勇猛,生活里又比谁都糙。这么一个人居然也肯耐耐心心照顾病人,还真是……

 

关宏峰拖着被子拱两下,看了半天周巡张着嘴熟睡的模样才伸手去抱住睡得四仰八叉的人。贴在耳边听他小小的呼噜也开始有了睡意。

 

“晚安。”

 

 

(四)

 

老关同志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外头雨已经停了。拉开窗帘带起一阵秋凉,为了不让同居人再次夜不能寐,关队乖乖找出一件厚实的居家服套上。

 

家里是空的,早上周巡穿着鞋踩进来的脚印还特别清晰。这几天雨水多,鞋上尽是泥土水渍。在先吃早餐还是先打扫卫生的选项中,老关同志的好奇心占据上风——周巡熬的粥,那得好好尝尝。

 

他在床上躺了两天,再拉开冰箱发现里面居然塞满了新鲜蔬菜水果鱼肉蛋奶应有尽有。反倒是之前的啤酒、烧鸡外卖盒不见踪迹。浓郁的居家气息让老关同志决定今儿多给老虎喂一块肉。

 

厨房里不能说有多干净,胜在物归其位该在的东西都在——总不会一打开柜子尽是泡面和啤酒罐儿往下掉,也不会是炒锅塞进衣柜里。灶上架着个小薄铫,关宏峰隔着毛巾揭开盖子,米香跟热气一道儿蒸腾出来,一薄铫白粥意外的熬得浓稠软糯火候十足,每粒米都炸开小花儿,米汤裹着米粒混着热气熏得老关同志眼角微酸肚内空空。两天没怎么正经吃过饭,关宏峰盛出满满一碗白粥,沿着碗边唏哩呼噜喝下去小半碗,从喉到胃一溜儿暖过去,连心都跟着活跃起来。

 

咂摸着嘴里的碎米粒,关队长想着寻点什么下饭。一边锅盖一揭,萝卜榨菜酱豆腐几撮儿拼成一盘,可能是怕老关同志嘴淡,还特意给切了几片烧鸡码在那儿。关宏峰一手粥一手酱菜坐在餐桌边心满意足吃早餐。吃饱喝足的老关觉着自己特别有劲儿。拖干净周巡早上留下的脚印,洗完池子里堆积的几个碗盘,冰箱里剩下的烧鸡切吧切吧喂了老虎,最后把客厅里东一袋西一包的零食包装袋收归整齐。擦干净手按人早前着急忙慌的嘱咐吃完药,“唰啦”拉开窗帘时才发现已经雨过天晴。

 

半月淫雨来势汹汹又悄然远去。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关宏峰站在窗前看远处碧空如洗,就这么想着。

 

 

(五)

 

办公室里一圈儿嘘寒问暖过后周巡已经躁得见人就说“关宏峰没事儿!他好着呢只是感冒了在家歇两天!”最后这句话是怼在了前来嘘寒问暖全体职工的顾局鼻子底下。

 

“干嘛呢周巡,毛毛躁躁的。关宏峰的请假条儿不是给你批了吗?”

 

“没、没事儿顾局。顾局您来是有什么大案要案需要督办吗?”

 

“那倒不是。我大老远都听见啦,你们吶都羡慕关队在家休假是不是?”顾局抬起手指指一群眼圈乌青的后辈们,笑得和蔼可亲。

 

“不必羡慕了,上头发来嘉奖令说这个案子办得好。特批给你们专案组三天假期,这段时间都辛苦了,好好回去休息休息吧。”大手一挥,便欢腾似海。

 

“哦哦哦!休假,可以休假啊!茜啊,茜!我们去看电影啊!”

 

“呼……终于可以休息啦。周队,明儿我能去看看关老师吗?”

 

“行啊,老关指不定在家闷蘑菇呢。明儿你来吧啊,不许带东西人来就行。”

 

“那好,我去之前给你们打电话。”

 

“行。那就……都散了吧散了吧,赶紧回去洗个澡睡觉去。”

 

等周巡拿着结案报告从办公室出来,偌大的集体办公区已经空无一人。平日里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的办公区就这么蓦地安静下来。周巡靠在门边盯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突然就想起那年他刚从警拜师的往事。周巡入队之前对于关宏峰的大名已经有所耳闻,一同分配到局里的兄弟不止一次向他挥洒过对关队的崇敬和仰慕。“要是我能在关队手底下学习,我肯定把他当祖宗供着!”那家伙好像这么说过。

 

后来周巡拜在关宏峰门下很让兄弟们羡慕了一阵儿。印象里关宏峰算是个好老师,平日冷冷淡淡谁也不爱搭理,正经办起案子来是一点都不含糊。这儿的取证那儿的细节,怎么侦办怎么讯问,点点滴滴的几乎是手把手去教。偶尔也坑徒弟一两回,坑完了还任他在跟前儿炸毛。等精力耗尽了关老师才慢吞吞把缘由一一道来,一番说教让周巡时常有“这都是我的错,关老师是个好老师”的错觉。后来的许多个日子也的确证明,这真的是个错觉。

 

周巡带徒弟不像关宏峰那样细致。耳濡目染言传身教的活儿实在干不来。他本身是冲锋陷阵的将才,关宏峰才是运筹帷幄的帅才。是以对小汪儿周巡大多数时候是散养的形式,好在汪苗同志是根正苗红的好同志,师父身上的暴脾气没学到,反而练出一身以柔克刚的好本领。比如在周巡爬上桌子要跟刘长永干架时,他能反应迅捷的去给拦下来。应该算得上是周巡的教学成果之一吧?

 

从尊尊敬敬叫着“关老师”、“师父”,到后来混熟了一叠声儿短促的“老关老关”,再到现在偶尔气急败坏连名带姓的“关宏峰!”周巡眨巴眨巴眼算算这前后大概就好几年吧?日子怎么这么不经过呢?

 

还在感叹“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的周大队长被裤袋儿里猛然震起来的手机打碎了气氛。这才发现已经站到腰酸背疼,沉浸在回忆里是挺容易醉人。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乐了。

 

“哟,关老师。您这是睡醒了,有乖乖吃药吗?”

 

电话那头关宏峰很有些诧异地拿开手机看看是不是拨错了号。这小子多少年没叫过“关老师”了,今儿又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吃了。你那边儿怎么那么安静,小周他们出现场了?需要我过去吗?”

 

“关老师您能不能盼点儿好?怎么到您这儿没人了就是要出现场?顾局给放假了,三天!犒劳咱们专案组呢。”

 

“哦,好事儿。你回来吃饭?顺路买点儿水果。”

 

“得嘞。你说你怎么尽想着折腾呢?还出现场就你那身板儿你出现场……喂?喂?!”

 

津港市长丰支队周巡队长,多年来头一次对自己当初拜师的决定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我是怎么就认为关宏峰是个好老师呢?!

 

 

(六)

 

周巡比既定的时间晚回来半个小时,拎着大包小包撞开门就嚷嚷“老关搭把手儿”。关宏峰从厨房探出头来,周巡正站在门垫儿上踢鞋。身边大大小小得有五六个购物袋,超市的菜场的水果店的应有尽有,看起来是顺路大采购了一番。

 

“老关!我知道你起来了,快过来搭把手儿。累死我了这一趟,买了不少东西。”

 

老关同志在亲切的召唤下边用围裙擦着手边往门边儿去。那头周巡已经脱下外套从杂物框里翻出橡皮圈儿把略长的卷发捋一捋预备在脑后揪出个小丸子。

 

“你这是买了什么,我看冰箱里还挺满的。”

 

“什么都有,水果买了些葡萄啊柚子还有那什么小香梨,秋天到了嘛清火润肺。蔬菜……欸呀反正我看什么就买什么了,咱俩又不挑食随便做了凑合吃呗。哦对,还有只烧鸡等会儿切了当菜。你先清着我喝口水去。”

 

厨房里案板上放着切了一半的蔬菜,盘子里有清洗好的鱼,水池里还养着几只活蹦乱跳的螃蟹……再悄摸儿打量一眼门口蹲着清点蔬果的老关同志,腰上还系着围裙。周巡一瓶水灌下半瓶,乐呵呵靠在墙边儿打趣冷面关老师。。

 

“哟,关老师。怎么着今儿打算下厨显显手艺?厨房里阵势挺齐活儿啊。准备做几个什么好菜啊?又是鱼又是蟹的,可别是清淡了两天嘴馋了吧?”

 

“是,嘴馋了。想做点儿好吃的,清蒸大闸蟹红烧鱼番茄炖牛腩什么的,都来点儿。病了几天是该补补。”

 

周巡出门前忙着闹他,早餐都没来得及吃。现在一通简短的报菜名儿把肚里馋虫勾得吱吱叫。关宏峰看他咬着瓶嘴儿瞪圆了眼睛发呆,很爽快的应下“嘴馋”这一罪名。顺带儿撇撇嘴角露出个很有些得意的笑。往冰箱里塞东西都嘴里不忘继续报菜名儿。

 

“还是周大队长想吃点别的什么?赶明儿做个板栗烧仔鸡还是想吃小鸡儿炖蘑菇?”

 

“停停停,打住啊老关。别光嘴上说的热闹,菜呢?我可看那鱼还没刮鳞吶,生吃啊咱们?”

 

“行了,你去歇着吧。等会儿饭做好了叫你。”

 

哦,关老师开始赶人了。这是不想家传绝学外露?周巡挠挠头拣了几块儿肉去鱼缸前喂老虎。等鱼儿也吃饱喝足了,周队长开始起歪心思了。轻手轻脚摸进厨房,趁老关同志切瓜砍菜正热闹的时候贴上去。

 

“关老师,别动。”

 

关宏峰听到身后拖鞋趿拉,以为他是要来顺点儿什么去吃。不曾想后腰抵上一个有些冰凉的柱状物,周巡有些低的声儿明显还带着笑。厨房里静了一会儿,关宏峰感觉到身后那一小片儿衣服有点湿。

 

“小黄瓜要吃就吃,别公报私仇。”

 

“嘁,不好玩。就许你那天偷梁换柱,不许我闹啊?你们这当老师的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这哪儿是公报私仇,我这是……我这是私下了结。欸,私了!”

 

小黄瓜的触感从腰后消失,取而代之是周巡整个人贴了上来。说话的声儿贴在后心产生一片极其美妙的共鸣。那人就在他耳朵边儿嘎吱嘎吱啃黄瓜,还老顺手的也给送到他嘴边儿去。关宏峰歪头啃下一口,俩人一起嘎吱嘎吱。

 

“你是不是瘦了点儿,感觉这腰抱着没以前宽了啊。”

 

“周巡……”

 

“啊?”

 

“闲得慌去把螃蟹蒸了。”

 

“老关,不是那么小气吧。不就以前说你胖吗,这不、这不说你瘦呢吗!”

 

 一块儿烧鸡塞进嘴里,周大队长彻底噤声。忙着品味“嘎嘣脆,鸡肉味”的奇特搭配。

 

俩大男人生活简单吃饭也很简单。没了扭扭捏捏和多愁善感连感情也变得很简单。关宏宇一案真相大白一片太平后,这前师徒现搭档的俩人反倒是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不过也不长久,一个星期后支队大门口关宏峰把七天来闪躲技能点满的周巡堵回了办公室,关上门俩人唠了近一个小时的磕儿。第二天周队长的副驾驶就成了关老师的专座;再到登堂入室、喂熟老虎,也不过个把月时间。

 

周舒桐私底下有问过她的老师,怎么就这么快呢?

 

那时候她关老师眉目温和隐有笑意,怎么回答来着?

 

“因为还有更多的日子想一起过,所以能不浪费时间就不浪费时间吧。”

 

 

(七)

 

今儿个家里的碗归关老师洗。等关老师把梨和葡萄洗干净端来,发现号称忙活了好几天累得腰酸背疼的周队长正剃着牙瘫倒在沙发上。那形象叫一个糙汉。糙汉很大方的挪挪身子空出一片地儿请关老师就坐。等人坐稳了再“欸呀”一声笔挺躺在他膝上。关宏峰居高临下看着那个在他大腿上剔牙的糙汉,脑后的小揪揪隔着居家裤蹭在腿上麻酥酥的痒。

 

“吃饱了就躺,你还真好养活。”

 

周巡头下枕着软绵绵的大腿,翘着脚大爷似的剔牙。顺道腹诽一句“还说他瘦了这肉这么厚实哪里瘦了?”对关老师信手拈来的嘲讽视若无睹——反正他又不能把我掀下去。

 

“老关,你这大腿还挺舒服的。肉真厚实,这要是拿到市场去卖得卖不老少吧?你看看这细皮嫩肉的,哟喂真好。”

 

关宏峰捻掉他嘴上那根牙签,伸长了手抓来一颗小香梨,咔哧咔哧嚼得满口生津。

 

“周队说的是,那我得多吃些,好卖个高价钱。”

 

“欸!给我留点儿,你慢点儿吃!关宏峰!”

 

老关同志低手用啃了一口的香梨堵住那张聒噪的嘴。又摸摸索索去把那个膈应人的小揪揪给拆散,以手作梳一下下捋着周巡那头软塌塌的卷毛。

 

“对了,小周说明儿要来看你。我让她不带东西了,这丫头倒懂得尊师重道。”

 

“让她来吧,正好有些事儿要给她交代。你往前怎么不懂尊师重道?”

 

“那我现在不正尊师重道吗,早上那锅粥不错吧。我熬的!”

 

“不错。跟你妈妈学了不少时间吧。我看那锅底都快糊了,没给烧穿了吧?”

 

“嘿,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关老师?”

 

“吃东西别说话,当心噎着。”

 

周巡抬手要去捏他鼻子,还没伸过去就被捏住手来了句“手怎么这么粗糙,指甲该剪了”,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抽回手撇开眼只肯尽心尽力品尝梨的滋味儿。

 

关宏峰听到小小的呼噜声放下了指甲剪,周巡在他膝上歪着头睡得黑甜。那捋最不老实的乱发顺着额一溜儿盖住眉眼和鼻尖,凌乱中有那么一点点蛊惑人心的美妙。案子忙完了又连轴转照顾他生病,今天好容易放松下来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怕他落枕想要叫醒他到屋里睡,手刚碰到肩膀周巡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蹭了蹭,迷糊间还嘟囔着“老关你又胖了……这肚子这么软绵呢……”

 

还是算了。

 

抚开几乎糊了半张脸的乱发,弯下身子很小心地去亲了亲那双桃花眼。

 

秋天还真是有燥啊。

 

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僵持一下午的关老师如是想。

 

End .

 

 

咸鱼叨叨: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在新坑里和三位老伙计喜相逢。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也认识了群里很多新的小伙伴。作为一条咸鱼,剧情线拉不长车也不会开,只能偶尔烤一烤小甜饼给各位同好做个下午茶,欢迎一起讨论任何不合理之处。能遇见同好真是肥肠开心了!

来自一个写啥都像是写相声的咸鱼念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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